老北京爆肚

在济南见到爆肚，爸爸便说要尝一尝这道菜。

想起那一年在北京，其时是晚间了，我们在王府井一处小吃街好象，现在记不甚清楚了。爸爸说一定要带我和女儿吃一次老北京爆肚的，婆婆是吃素的人儿，也跟着我们一起前往。

在这一条街的一处，舞台上方的灯光闪烁出全聚德烤鸭与六必居酱菜的字样。灯光下是一个小型的舞台。在这里就餐的人人靠向两边的桌子，中间的位置是空的。亦正好可以看清楚舞台中央。其时舞台上正表演一出京剧曲目，一青衣在舞台中央咿咿呀呀地人演唱着。

我看的入迷，自小的时候村中每至过年会有京剧团应邀去表演，也就去了两三年的光景，后来便停止了。从那以后再也没看过真人表演，那一次遇见了，自是欢喜的。便站于那里细细地听，脑海中间或跳将出一些久远的回忆来。我的父亲，爸爸的父亲，都曾经是老戏迷，且还会一点点吹拉弹唱。那时，我与孩子爸爸皆沉浸于戏曲的表演中，亦或深深地陷入了记忆中，以至于时间走的那么快，我们都没有觉察得到。

一出唱罢，才想起要去吃爆肚的事情。爸爸看了时间，说，爆肚吃不了了，我们得赶往机场，我们的那一班飞机是晚上九时半的。于是，我们四人又匆忙赶往机场，竟然晚点了。当时婆婆没有表示，我们三人皆笑了起。我说，都是爆肚惹的呢！爸爸说，正好明天再回去吃！女儿说，我着急回烟台，但要是去北京动物园的话，我就高兴。

现在想来，我们那时候的心态特别好，要知道，因我们的原因无法登机的话，机票钱是一分也不退的。我们那时候没有抱怨，没有指责，只有一团欢笑将我们围绕。然后，我们四人又从机场返回北京城，大半夜重新定酒店订机票。有时候，我常常想，有些事情是天意，比如这一次。女儿在次日玩的特别高兴，而我因为多呆了一日，有了时间，也为自已添置了一条连衣裙。爸爸在次日也带我们去吃了老北京爆肚。婆婆倒是无喜无忧，与我们一起去这去那，见我们高兴，她也是美的。

在济南，我们去往宽厚里的时候，先是见了一家爆肚，但不是老北京，现在倒想不去是什么名字了。我们每人要了一份，因店主加的麻辣过于多了，倒也没有吃出特色味道来。我说味道好象与在北京吃的不一样，其实我哪里会记得上一次的味道呢！大概是看人家没写老北京的字样，我才有这样的念头呢！大抵每个人皆会犯这样的疑惑吧！

转至另一条街，一家店面上写有老北京爆肚与蒜蓉小龙虾字样。爸爸便说尝一尝这家的憬肚与那家的有何不一样。店主是美丽温柔的女子，并不招呼我们，只我们问去，他便笑答，且动作舒缓地操作每一道工序，不急亦不躁，正是我喜欢的样子。我嘴拙且经不住热情，进店最招架不住热情的推荐。这个店主正合我意。于是，要了两份爆肚外加两份小龙虾。这一次的爆肚我们让店主少加点辣，果然比前一家的吃起来鲜美过瘾。食毕，爸爸说，还是这一家的老北京的好吃！我笑他与我一样看产地评价，其实这是许多人的通病吧！像从前，大家对进口的东西特别青睐，大抵是因了那些外文罢了。

夜晚的闷热使得我们在这家店中久留了一会子，店主动作的不急不徐，说话时的细声慢语，结帐时“哎”一声的淡淡欢喜，皆是我喜欢看的美好。谁说做买卖必得大声吆喝，必得热情似火，才可？适当的微笑，从容的操作，轻轻地送上桌，“哎”的一声中细细的欢喜与满足，才是极可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