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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戏

时间2022-07-07 23:53:20发布a123321分类日记随笔浏览478

少年时爱看戏,其实更关心唱戏人头上的饰品,脸上的油彩,以及戏台下人群后那些兜售的小玩意小零食,一毛钱一串的欢喜团儿,一毛钱一大捧的炒花生。至于戏台上唱些啥,基本没听见,快回家时候找个人问问,今天唱的啥戏?

好像看过《三哭殿》《陈三两爬堂》,当时很好奇为什么是三哭殿,而不是二哭四哭,为什么是爬堂,而不是走堂上堂,也只是好奇一会儿,不去深究的。

长大后就对戏不感兴趣了,再也不会为了看唱戏跑几里地,只记得有一年闺蜜的老妈来郑州小住,那时候我俩都单身,合租一间小屋,她老妈便和我们一起挤在一间小房里。

平时上班忙,早出晚归,没什么时间陪老人,有天晚上闺蜜说带老太太看戏去吧,百货楼附近有戏园子,从来没去看过戏,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解到的,我们就带着老太太坐车去看戏了。

坐在台下,不断有人拿了花生瓜子饮料过来兜售,老太太死活不让买,还有人拿了节目单让点戏,闺蜜有心点一折她老妈爱看的戏,可惜老太太更是不让,只说人家唱啥咱看啥就行  老太太节俭一辈子,怎么可能让花这个钱,如果是现在,我就把她领到小公园里看免费的,那时候不懂啊,一心想让老太太看点高大上的。

看了啥戏不记得了,只记得闺蜜气呼呼地她老妈也气呼呼地,看戏回来怎么也不让坐车了,嫌贵,我俩只好陪她一路走了回来,从百货楼走到租房的马寨街,冬天走出了夏天的感觉。

后来看戏,是因为河南卫视的梨园春火了,老人孩子都喜欢看,那时候的主持人晓戈还是个年轻的姑娘,青涩,台风一本正经,倪宝铎老师还是个帅帅的大叔。

那时候一到周末就调到河南卫视看打擂,曾经极力鼓动过闺蜜段去打擂,她学过声乐,唱腔很美,能唱很高很高音的《青藏高原》,可惜这货是个死狗推不到南墙上的家伙,死活不去。

不过倒是跟她学了几句戏,《断桥》和《考红》都是跟着她学的,她还教我唱过《大祭桩》和《铡美案》,可惜我实在是个难造之才,学的不伦不类,唱起来抖的人头晕心慌,她说别人是女高音女中音而我是女抖音,后来大家都忙,别说学唱戏了,家里天天热闹得像是一台戏,就想清净一会儿。

近几年,又重新捡起来看戏听戏了,梨园春已经不好好打擂,现在据说停办了,去闺蜜段家,她家电视还在播放梨园春,晓戈早已不再青涩,也是一位中年妇人了,倪宝铎老师偶尔还看见,出来打打酱油,老态明显。我说还以为他们都不干了呢,原来还活跃着呢,闺蜜段说不是人家不干了,是你不看了。

现在基本都是听戏,做饭的时候一边听一边做,央视的白燕升老师来梨园春客串过几次,白老师水平不是一般的高,节目主持的好,戏唱的也很棒,他唱的《程婴救孤》,窃以为比李树建唱的更好,也许是更符合我心中程婴的形象,李树建老师唱的程婴,情感渲染太浓烈,唱腔大开大合大起大落,有人评论说,像是便秘,虽然说的不地道,不过真的挺形象,水平也不低,一般人模仿不来,我就更不提了。

白燕升老师唱的程婴,内敛隐忍,婉转回旋,高到你以为唱不上去了,他打个弯,又低了下来,低音低到以为无处可低了,他能顺势抬起来,却不突兀,情感饱满却不大肆渲染,能感到人物本身的情绪波动,他已经忍了十六年了,他已经习惯了,他不求任何人理解和共情 ,只是陈述一下事实。

听白老师的程婴救孤,我听了不下百十遍,每次都跟着溜,都觉得唱的很顺溜了,可是自己单独唱,开篇就唱黄了,高音上不去,低音下不来,中音又跑调,还在执著地一遍一遍学。

找学过声乐的段闺蜜探讨,她说女声学男声本来就很难,人家唱中音,到女声这里就成了低音,低音本来就很难唱,专业人士分析得很正确,不是我笨蛋,而是问题太复杂,难度太大。

少年看戏看热闹,青年看戏看寂寞,到了如今的中老年,只听戏就行了,听的是人生,听的是自己的心,该散场的不该散场的都会散,只有婉转的唱腔,在红尘里执着地回荡。

只想享受一下雨落的清新 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,久久不能自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