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了三个多小时,愣是没开张
静默结束后,单位开始要求正常上班,同时安排了24小时到某小区值岗任务。
部门人太少,领导说,夜班由男生值,白班安排女生。
结果是男生少,且男生女生都出单,于是我把自己和男生排在一起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女生们或者年龄小贪睡,早上起不来,或者孩子小,脱离不开,只有我这个老太太啥事都没有,能承担就承担一下,什么都不耽误。
搭档跟我住一栋楼,昨晚就微我敲定到岗时间。我说,四点的班,不要可丁可卯地四点到,要提前一会儿,让前面一组夜班的人有点小温暖。
路途不远,晚上不堵车,五分钟肯定到,于是定下三点四十五楼下集合。
为了能早起,八点多早早躺下。
我算了一下时间,8+7=15,八点半到早上三点半够七个小时,睡眠够用了。
定了三点半的闹铃,又把冬天穿的厚羽绒服和长筒靴找出来,放心地躺下。
两点钟醒了一次。有点怕睡过站,清醒了一会儿,又觉得还有一个多小时,不睡觉有点可惜,便又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闹铃响的时候,我大概又进了深睡眠,吓了一跳。伸手去按闹铃的时候,心怦怦直跳,有点像要跳出来的感觉。
有一点点害怕,据说这个时间段最容易犯心脑血管疾病,一下子就过去。
我稳了一下心神,慢慢坐起身,慢慢下床,慢慢伸一伸胳膊腿,感觉缓过神来。
快速洗脸穿衣,就到点了。
外面好冷,楼头的风瞬间就把羽绒服打透,让我怀疑是不是严冬已至。其实气温才零下六七度,是我还没适应新冬的冷。
我们到的时候,上一轮值岗的两位领导已经站在路边翘首等待,看样子很是盼望有人换岗,他们好赶紧回家补觉。
“三个小时一个人都没碰到!”他俩异口同声地说,“可消停了!”仿佛没人用他们盘查是捡了多大的便宜。
干站三个小时,那得多枯燥!换做是我,倒是希望有点事做,忙碌起来,三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。
我发现他俩都没好好戴口罩,一个露出鼻子,一个干脆把口罩搂在下巴上。再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,便又释然,觉得这半夜三更空旷的室外,不戴口罩也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。
在车外站了一会儿,一个人影都没有,一点声音也没有,这座城市还在梦中。
似乎有点企望,潜意识里觉得该有人过来让我查查,也不枉我起个大早跑来一趟。
“还是坐进车里吧,一会儿该冻透了。”
搭档从后备箱拿出一件军大衣套上,让我想起那个穿军大衣唱歌出名的朱之文。
车里开了暖风,身上很快就回暖,但脚还是很凉,我怀疑去年冬天我是不是穿的这个靴子过的冬。
过了十几分钟,终于看到人影从小区出来,应该是老两口:男的在前面拉着人力车,上面堆满了纸壳和泡沫箱。女的头戴白色卫生帽,在后面扶着送他出来。
下意识地想开车门盘问,又想起出小区是不用查的,便随他们去哪。
那男的把车拉到大道上往右拐了,女的则回转身到东边走走,到西边溜溜,捡到一个白泡沫箱和一个鞋盒,心满意足地回家做饭去了。
没有白天的热闹,待得有些无聊,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点闲嗑,很希望有人过来可以盘查一下才能有点成就感。
还好,四点半钟,一个黑衣女子从小区里面出来,搭档一开车门,女子立马掏出手机准备扫码。
好乖啊!
“出小区不用扫!”我对她说。又问“这么早去干什么,天都还没亮呢!”
“去跑步!”她见我们没有拦她,把手机装起来,向大路上跑去。
她跑得很轻盈,青春盎然的身影很感染人。我喜欢这种充满活力的样子,她能让我感到生命的律动,是那么强劲有力。我们需要这种朝气。
继续回到车里聊天。
五点左右,陆陆续续有几个工人来到路边,他们并不进小区,只是来收拾路边的脚手架和跳板——这里应该是刚刚结束老旧小区改造,他们是来收尾打扫战场的。
多数人都在做梦的时候,有人已经在现实中为梦想打拼了。
有个工人想把收拾出来的废纱网送到小区门口的垃圾箱,我们让他扫码,扫了好一会儿都没扫上,而我感觉只那一会儿自己已经冻的快站不住了。
我目测那个垃圾箱大概有五六米远,让他送过去就回来,他乖乖地执行,又连连点头致谢,仿佛是我给了他多大的恩惠。
对面开修理铺的人也过来送垃圾,看到我的红袖标,自觉扫码并出示给我看。
我其实是看不清楚的,眼花得很,但能影影绰绰看到一片绿,就放他过去。
大路上开始有车活动,差不多快七点的时候,心里开始盼望下一岗提前接班。
我看到有个车打了右转向灯,却是驶入便道要在前面路口右转。连续几个打右转向的,都不是接班而是右转,都带给我希望又让我失落,到了七点十分还不见人来,心里不免有些着急。
顾不得周日时间还太早,打了几个电话,终于联系上下一轮的人,她原来以为要七点五十才过来,到底害得我们三个小时的岗愣是值了四个小时。
好在交了班,看到一个女子拎了菜要进小区,抓紧让她扫码,也算开个张,却认出是早上出去跑步那位,跑完步,顺便去早市买了菜回来。
回到家,缓了好半天,吃了热饭才暖和过来。一上午昏昏欲睡,硬挺到中午吃过饭,睡了一下午。做晚饭的时候有点流鼻涕,值个岗不至于冻感冒吧!
一个人都没查,还感冒?真是怂货一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