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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销社

时间02-11 23:53发布访客分类散文随笔浏览275

吃饭时,爸爸说二十大后,国家要成立供销社。这使我想起了从前的销社。

小时候,买卖东西的地方,一是销社,村人常这样称呼,连供字也省去了。二是大集。销社是每个村中设一座的。我们村的销社大约有六间大瓦房那么大,坐落于村中央,与村中的大队是邻居。

那时候,销社里的东西可以说是一应俱全的。吃穿用度都可从这里买到。我们镇上有四十多个自然村(我们常说作大队)每划分几个村为一个片。我们的片的据中点便是我们前面那个村。那个村的供销社整体比村中的销社大,卖的东西更为全面。记得上小学二年级时候,班级要培养少先队员,也需要红领巾,可是需要到大一点的供销社去买,于是我的同学便翻山越岭,从那里买了回来。如此说来,每个村中的供销社里的商品除却生活必需外,其它,还不是很全面的。

最记得销社里面有烟酒糖茶,日常用度,日常生活中的一切使用,皆会从这里买到。米和面以及花生油是没有销售的,这大概和农村产这种商品有关吧。有卖咸盐的,柜台内的水泥砌成的池子,盛放着雪白的大盐粒。那时候的食盐全是粗粗的大颗粒的,没有如今这般细腻。池子上端放了一杆秤,那时候买盐一买就是十斤八斤的,农村里用的也多,春天腌香椿,秋天腌萝卜茄子,磨虾酱都用的到。那时候,所谓的咸菜那叫一个咸啊!那时候,家家户户都有咸盐缸子,十斤左右的容量。

另一种常卖商品便是酒了,散酒。一口酱色坛子,一杆一两的舀子,圆柱状,铝制或竹制,侧面焊了个提手,三十多公分。柜台上放了一个酒盅,可盛一两酒。好喝酒的人儿去了,来上两盅酒,一抹嘴角,欢喜着离开。一个酒盅,日日被好几人用过,中间从不刷洗,这在如今是万万不可的。也有人从自家拿了瓶子去打一壶酒的。但很少,这散酒好象专为村中几个爱喝酒的人儿准备的。最早的时候,人们还用地瓜干去换酒。具体多少地瓜干兑换多少酒,我不记得了,因为那时我更小一些,只知道有这样一回事罢了。印象深的是村中有一老人,辈分也高,腰间系了一个小葫芦,专盛酒。每日见了他,手持大烟袋,烟管下一个灰黑色的荷包,日久的年月,那荷包被岁月打磨的有些光泽了。他一手端着烟袋,吞云吐雾地倚在供销社的椅子上,神情陶醉,那个样子,多半是他从葫芦里喝了二两后的样子,醉醺醺的样子。

同理,酱油也是散装的,一般用一口大缸盛放着,每户人家盛酱油的容器,多为酒瓶子,可盛一斤。吃完再去打,打酱油的叫法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呢?我那时候很爱闻酱油的味道,浓郁芳香,如今还能忆起那种香气,到了城里,散酱油退出人们生活的舞台后,再未闻见那种纯粹的酱香味道。

散的雪花膏,用一个白色瓷瓶盛放,各人拿自家的瓶子去买,用一把细长的尺(象是现今切蛋糕的塑料刀)挑上一点,抹进瓶子里,装了满满一瓶子,也不过一两不到。那种香气,淡淡的,我觉得不算好闻。雪花膏分为两种,一种油质,抹在脸上油光铮亮,属于滋润型。一种粉质,搽在脸上显的肤色白净。但农村人日日间风吹雨淋,皮肤是没有几个白皙的,所以这种粉质的雪花膏抹上脸,也是遮不住粗糙的皮肤的,常常是一块一块的白与黑,但妇人们却不觉,皆喜欢这种可使皮肤增白的粉质雪花膏。大姑娘小媳妇条件好一点的,便有些讲究,用瓶装的雪花膏,比如面友,比如霞飞这种大牌子的,但价格昂贵,一瓶得两三块钱。而那种散装的不过两毛钱一两。

厌倦了诉说,就安静的挣脱吧 只是像雪一样飘过